裴光庭的一句话,倒是把众人又拉回了现实。
即使不考虑《将进酒》在艺术上的成就,一个现实的问题,也摆在了大家面前。
那就是当江晟落笔之后,便已注定没有任何人能赢走鸦九剑了,因为他们甚至连厚着脸皮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
提笔忘言,说的就是他们现在的状态!
于是乎,所有曾对鸦九剑有念想的人,都不由把仇恨值转移到挑事的武崇操一行身上,对他们怒目而视。
让你多事,这下好了吧,大家都没份了!
如果武崇操有读心术,这时绝逼会骂娘:“之前老子挑战他的时候,你们可都是支持的,怎么现在输了,就全成老子的锅了?”
只是没人把埋怨的心声说出来,他却是连反驳都不行,只能憋在心里,身份和地位,这时反而成了一个盖子,把所有情绪死死捂在心里,让他憋闷欲死!
尴尬维持了片刻之后,犯了众怒的武崇操一行灰溜溜地离开了酒肆,却是连半句场面话都没留下。
好在此时大家都还沉浸在将进酒带来的震撼余波中,倒也没人计较他们还没打耳光一事了,让他们顺利溜走。
等他们这一行人一走,酒肆中剩下的人彻底没了顾忌,恭维和赞叹的话语,从零零星星到如海如潮,很快汇聚到一起,声浪几乎把酒肆的屋顶都掀掉!
“江郎大才!”
“今天我们可算是开眼了。”
“有江郎这样的人物,萧家何愁不兴?”
“老夫都开始嫉妒萧老儿了……”
……
随着沉默被打破,酒肆中的气氛又重新热络了起来,连其他酒肆的掌柜和他们请来的贺朝、邢巨,都不敢再抱有任何敌意。
人群都围拢上来,大声恭维着江晟,但对《将进酒》本身,却是提都不敢提半个字,仿佛那是一个禁区。
因为即使在潜意识里,所有人也依然觉得这首诗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上,生怕自己胡乱开口的话,万一哪个字没说好,就会落得个贻笑大方的结局!
好不容易等客套话说得差不多了,贺知章突然轻咳一声,脸上露出深思熟虑的神情。
虽然众人刚刚才经历过《将进酒》的洗礼,但不可否认,贺知章的才情,还是要超出其他人一个档次的,他表露出要说话的架势,其他人连忙住口,给他留下发言的空间。
“江郎大才,贺某叹为观止。”
贺知章字斟句酌地说道,“难怪焕之念念不忘想要成为您的弟子,我还当他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却是我眼皮子浅了啊!”
江晟笑笑:“贺郎过奖了。只是碰巧诗好,我这人真的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