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苏格拉底

玖月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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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杀手令&小火(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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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孙琳想陷害阮云征杀自己,但没想到真被阮云征杀了。可孙琳躲他很多次,阮云征每次都把她找回去,然后变本加厉。感觉他去之前应该没有准备杀人。”

言焓点头,见她精神不错,他没继续解密,把话语交给她。

甄暖见他眼神鼓励,不知不觉中,兴致更高:

“阮云征是临时起意,千斤顶是车上的备用工具。他不用特意找凶器,也不需要用别墅里的。”

言焓:“对。阮云征拿了千斤顶从后门进来,孙琳捂着头说被服务员打了,要去投诉。但没想阮云征立刻对她下手。把她打死后,他擦掉台阶上的血迹,拿走千斤顶,把她搬去壁炉边。

而黎磊远远看见阮云征手上拿着竖立的红色千斤顶,以为是潘盼用过的红色装饰品。”

甄暖恍然大悟地点头。

不知不觉间,和他讨论这一切,和他分享观点碰撞思想,她很满足。

这样与人交流的机会,对以前的她来说少之又少。每一次高质量的交流与切磋,学习与吸收,她都格外珍惜。

加入C-Lab后,这样的欢愉每天都源源不断,她像干涸了好久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就像她和关小瑜,和秦姝,和谷清明,和徐思淼,和老白谭哥黑子林子整个刑警队。

尤其是言焓,他在有意无意间教给她的,启发给她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以后,还不知有没有……以后。

她自言自语:“台阶上的血迹是他清理掉的,难怪潘盼以为自己是凶手。可,阮云征为什么要杀孙琳?”

“孙琳有句话刺激了他。”

“哪句话?”

言焓瞧她:“那天你在审讯室里和他说的那句。”

甄暖一下子明白,忽又想起阮云征那张恐怖的脸,她脸色微白,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言焓瞧见她眼里的胆怯和害怕,有些于心不忍,也不知为何,竟突然想摸摸她的头给她安慰。

甄暖怔忡地发了一会儿呆:

“奇怪,孙琳被折磨那么久,都计划找人杀掉自己栽赃他了。她怎么突然说出那种挑战他的话呢?”

言焓眸光微闪,长睫一垂,遮住了眼底寂静而深邃的光。

他知道,但,她不需要知道。

阮云征那么“巧”地尾随她出现,是有人想借刀杀人。

言焓斟酌了一会儿,开口:“另外,关于阮云征袭击你的事。”

甄暖脸色煞白。

言焓清楚她的精神压力,简短道:“算了,不用你笔录了。”

甄暖讷讷地点了一下头。

言焓见了她眼中的惊魂未定,但有件事还是得问:“当时,为什么抓他的鞋子?”

“我不知道。”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小得快听不见,“我怕他跑了。”

言焓沉默。

而甄暖脑子里再度浮现当时的场景,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揉捏,刀刃捅进身体,伴随着布帛在水里撕裂的恐怖声音,还有拔出时生命流逝的绝望。

她心里袭过一丝深深的悲凉,不知是为了确定什么,故作随意般地轻声问:“你来,,都不是来看我……是为了问阮云征的事?”

言焓微微顿了一下,还是刚才的理由:“工作顺路。”

温暖的阳光隐匿在云层里了,她的心微微发凉,表面却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

又过半晌,她垂了垂眼皮,打个哈欠,嗓音柔柔的:“队长,我想睡觉了。”

他沉默,忽而问:“走之前……可以看一下你的伤口吗?”

病床上,她苍白而虚弱,乌黑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摇摇头:“不要。”

他“嗯”一声,道:“那,好好休息。”

说罢,起身出门,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一抽一抽地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像落入了沼泽,即将死去。

“队长,”

她唤住他,说,“我要辞职了。”

言焓回头:“什么?”

甄暖安静地躺在床上,黑发在白枕上散开。她头上绕着一圈绷带,脸颊和嘴唇一样发白,虚弱得像一张纸。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言焓朝她走了一步,又停下,道:“想退出,我没意见。但建议你想清楚这份工作对你的意义。如果重要,就再考虑;如果不太重要,放下也无妨。”

甄暖静默,他那么久不来看她,今天为公事而来,听说她要辞职,也仍是公办的语气。

她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良久,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眸,说:“意义已经不重要了。这份工作很危险,但队里却没有一个人能保护我。这样够吗?”

言焓抿唇,无言以对。

她又垂下眼眸去了:“当然,最糟糕的是,我无法自己保护自己。”

周五破天荒出了太阳,阳光一扫笼罩城市大半月的阴霾。

现在是冬天,常青树却没有落叶子,正是银杏叶黄,枫叶飞红之时。

公安所在的街道正是此番美景,前门一排银杏,后门一排枫树,洁白胜雪的办公楼一眼清晰可辨。

下午五点,誉城公安办公大楼7层,刑侦一队的办公区热热闹闹。昨天又结了一个案子,后续工作也办完,难得所有人都没出勤,整好赶上清闲时刻。

一帮大小伙子或站或坐,聊着闲话,吃着谭哥父母家种的橘子。

有人讨论着吃食——

“今年的橘子真甜啊。”苏阳剥开橘子往嘴里塞。

谭哥:“去年下过雪,土壤好。不知今年的雪什么时候下。”

“快了,”程副队接话,“天气预报说新一轮冷空气十天半月就到。希望别出什么案子,下雪下雨下冰雹,侦查起来麻烦。”

刑警们聊天,三两句就能回到本职工作上。

“有言队带着我们,什么案子破不了!”林子嚷,“我看我们队今年又要蝉联公安部十大刑侦队头名。”

言焓剥着橘子皮,啧一声:“一到月底要写评价表的时候,好听的话就多了。”

众人哈哈笑,纷纷拿橘子皮砸林子。林子反应敏捷,左接右挡:“实话,实话啊!”

黑子也附和:“真的,言队太厉害了,就说昨天那个案子,一眼看出邻居说谎,是杀人犯。”

言焓笑一声:“邻居说这段时间不在家。死者才死两天,院子里的水龙头就结冰了,邻居家的却没有。”

“难怪。”黑子竖大拇指,“言队,你真是火眼金睛。”

话没落,言焓一片橘子皮扔过去,皱眉:“说谁猴子呢!”

程副队紧追其脚步,砸黑子:“难道我是二师兄?!”

橘子皮满天飞。

男人不管到任何年纪,只要聚在一起,没有女人在场,行为都会相当幼稚。

言焓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走到一边去接:“哪位?”

那边停了一下:“是我。”

“千阳?”

“我找到了。”

“……你打算怎么办?”言焓拧起眉心。

“他们都要偿命。”

“你先不要……”

“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听你意见。”

“……”

言焓讲完电话往回走,恰好撞见尚局长。

“言焓啊,有事找你。”尚局招招手把他叫到走廊边,“我看了最近的案子。就说上个月的,孙琳和潘盼是双胞胎,孙琳生于书香门第,她父母说双胞胎的另一个出生之初就在医院死掉了。但潘盼被带到乡村,平安长大了。”

言焓:“是。”

“之前的姜晓和董思思也是同样的情况。”

“是。”

“你怎么看?”

“我?”言焓笑了笑,“失踪或拐卖案不是归二队管吗?”

尚局思忖一会儿:“也对,你们队事情太多。”

“尚局,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年代久远,暂时不弄出大动静。让二队的人先从医院查,看看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在做定夺。不过,你小子分得真清楚,不该自己管的事儿,一点儿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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