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跟温略开始学习的时候,欢颜才察觉爸爸严肃认真的一面。
他们每天都被布置了满满的任务,和欢颜印象中的约会大不相同,别说约会了,就连说点情话的时间都少的可怜!
不过,好在还有收获。
欢颜好像打开了一扇神奇的大门,所有的数据慢慢的关联起来,好似有了血肉,有了生命般。
有的疲惫不堪,有的垂垂危矣,有的老年迟暮,有的正直壮年,有的宛若新生。
欢颜发现自己非常喜欢把这些冷冰冰的数据组装成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仿佛自己拥有一双神奇的手,慢慢的拼凑成完全属于她的王国。
然而,毕竟刚刚开始学,距离她日后成神的日子还远的很呢!
整个寒假贺盛世和欢颜每天都被温略无数次的挑刺,无数次的打击中度过。
然而,他俩总是在第二天元气满满的复活!
温略内心得意非凡,却越来越严格起来。
他越来越喜欢有这两个孩子陪伴了,他想,也许他真的老了。
直到,大年夜那天,贺盛世肯定不能过来了,欢颜要陪许乐,也不回来了。
温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个人从早上坐到下午,连饭都没有吃。
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一家还其乐融融的一起过年。
然而今年……
他不想回老家,不想面对那个让他称之为母亲的人,更不愿意面对那个趁他喝醉酒和他发生一夜关系并生下孩子的女人。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
母亲生他养他却伤他,害得他跟他最爱的女人分开。
那个女人算计他,却恭恭敬敬的替他孝敬他的母亲,还给他们温家生下了儿子。
是他对老婆不忠,对老娘不孝,对那个女人不仁,对儿子不义。
他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温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弃之中。
W市的某一乡村。
李秀娥还在村口痴痴的望向笔直的大道,眼巴巴的盼着大巴车的到来。
这是今年刚修好的路,柏油路上干干净净的,连辆摩托车都没有。
今年的最后一天,外地打工的人都已经早早的回了家,现在已经上山祭祖去了。
寒冬的风有些冷,一阵风吹过来,李秀娥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年走了过来,寒冷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里面是件黑色的T恤,外衣微敞,一条黑色的裤子。少年迈着笔直的双腿走近,栗色的头发帅气地立起,微挺的鼻子下,两片如樱花般薄薄的嘴唇稍稍向上肆意地勾起,含着冰冷的笑意,眼睛漆黑,深不见底。
少年开口,明明温柔的声音却让人无端觉得比寒冬还要冷,“妈,回去吧。那个人不会回来了。”
李秀娥回头看了看桀骜的少年,“我在等等,说不定你爸下一分钟就出现了。”